独臂牧羊人

□薛文德 孔祥太

提起互助县五峰镇,人们自然会联想起“西宁古八景”之一的“五峰飞瀑”。五峰是指五峰山,五峰山顶云雾缭绕、山涧苍翠欲滴、清澈的龙宫泉水汩汩流淌,美不胜收。除了美景,五峰还有丰厚的人文底蕴,每年农历六月初六,五峰山花儿会游人如织,还有颇具特色的社火舞狮队,常因高难动作让观众大饱眼福。

就在风景如画的五峰山下,还有一位身残志坚、家喻户晓的独臂牧羊人——桓国胜。

1984年6月出生的桓国胜,中等个头,身材瘦削,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是阳光而谦恭。他身上有着庄稼人的实在厚道,可能因为干活忙,顾不上洗漱,站在笔者面前时,他的脸上、身上看着土尘尘的。

初中毕业后,桓国胜除了精心侍弄家里的12亩庄稼地外,还经常外出打工挣钱,那时一家人的生活过得红红火火。但就在他对未来满怀憧憬之时,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突如其来。

那年,他和往年一样,前往玉树藏族自治州打工,在一次拆卸倾斜的塔吊过程中,塔吊突然倒地,冰冷的铁塔棱角无情地砸断了正在拆卸螺丝的桓国胜的右小臂。之后,他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。当时,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桓国胜,不敢看自己的伤处,他呆呆地望着病房的天花板,绝望在他心间不断蔓延开来……

他承受的压力大呀,心情要多沉重就有多沉重!望着病床前泪水盈眶的媳妇,想着家里急得要命的年迈的母亲,还有两个年幼无知的孩子,他对未来的生活满是迷茫。失去右小臂后的桓国胜非常自卑,想着往后,只有一只左手的他可能连自个儿的裤带都解不开、勒不紧,还能上哪儿去打工挣钱呢?每日每夜,他扪心自问:自己今后的出路在哪里?脚下的路怎么走才能通往希望所在呢?

好在他还活着,比起那些在横祸中丧命的人来说,不幸中的他又是幸运的。母亲的万般慈爱、耐心劝导,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,孩子天真的笑颜,让他的心在阴暗中看到了光亮,他从不安中逐渐走向平静,精神不断振作,内心不断强大……

命运如此,还能怎样,还能靠谁?还不得靠自己的肩膀挑起生活的重担。他咬紧牙,决定即便豁出身家性命也要奋起拼力一搏,为自己闯出一条康庄大道来。

一番盘算之后,桓国胜有了养羊的打算。在极其艰难的起步阶段,党和政府没有忘记他。2015年,桓国胜家被精准识别为建档立卡户,在精准扶贫驻村工作队的帮助下,他用产业到户资金和530贷款(530贷款是一次可贷5万元,三年零利息的贷款项目)从贵南牧场牛羊市场购买了近百只绵羊,成为下马二村家喻户晓的养殖专业户。发展至今,他已经养到了三百来只羊,每年有5万到6万的收入。

养300只羊很不容易,母亲、妻子,还有桓国胜都是连轴转,打防疫针、喂草、拌料、剪毛,还要种地、操心两个孩子上学,起早贪黑忙得脚不沾地儿。但一分辛苦,一分收获,每卖出一只羊,腰包里就会多点收入,全家人满脸都洋溢着喜悦!

2021年10月,桓国胜又贷款30万元,想着把自己的养殖业做大、做强。曾经他在灯光下拉住温柔的妻子低泣过,甚至因为绝望而想到过轻生。但如今终于从那些个艰难的日子中挺了过来的他,已是信心满满、坚定自信。

桓国胜一直有两个梦想,一个是拥有属于自己的羊圈,现在他的两个羊圈都是租来的,每年一个羊圈的租金要5000元。还有一个梦想,就是每年羊出栏的时候能有一个好的价格和销路。他特别想成立一个农村养殖专业合作社,开展养殖、销售一条龙服务,这样既有专业养殖,又有专业推销,就不用愁羊按时销不出去。如今,他正在向着自己梦想中的道路阔步前进,成了全村人的榜样。

桓国胜身残志坚,他不仅独臂牧羊,还学会了用一只手犁地、种田,学会了开农用三轮电动车,他是五峰镇乡村名副其实的养殖业典型代表。亲朋好友、乡里乡亲、村里干部都很佩服桓国胜的勇气和毅力,为他吃苦耐劳的创业精神所感动。也许生活之路还会遇到很多艰难险阻,但是他的眼中,依然充满着希望,他相信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,脚下的路会越走越宽,生活会更加美满幸福!

难道不是吗,你看如今的下马二村,342户人家有130来户都在发展养殖业,靠着党的惠民政策,靠着一双勤劳的手,那里老百姓的生活宛如芝麻开花——节节高,日子过得越来越好、越来越有劲头、越来越有希望。